编者注

8月30日，中国妇女研究会副会长叶文珍应邀在湖南“湖湘大学礼堂女性论坛”上发表了题为《现代婚姻：幸福的秘密》的主题演讲，围绕“婚姻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和“婚姻幸福的基本策略”等话题发表了主题演讲。

从父母包办婚姻，甚至指婚，到今天自由恋爱，为感情而婚，婚姻这个常被视为家庭内生要素的婚姻，在服务人类社会发展的同时，也随着时间推移自身发生了越来越重大的变化。在自主与情感交织的情感平台上，从钱中书的“围攻”，到作家柳流的“磨合”、杨澜的“管理”、冯小刚的“错婚”，再到电视剧《幸福的妻子》的“闪婚”，再到最近让上海民政厅离婚登记处人头攒动的“家婚”，古老的婚姻制度诠释着越来越丰富多彩的现代故事。现代婚姻幸福吗？现代婚姻中的幸福取决于哪些因素？现代婚姻幸福的回归之路在哪里？带着这些问题，让我们一起走进现代婚姻。

什么是婚姻幸福

从社会学家的角度来看，婚姻是指由某种文化决定，并被所在社会所认可的一群人，男女结合在一起，建立夫妻关系，相互交往的地方。法律学者对这个群体给出了更明确的定义，那就是建立在男女结合、共同生活的目的、夫妻关系的开放性之上。美国学者 Andrew J. Cherlin 认为，人类婚姻经历了三个历史阶段：1850 年之前的制度婚姻，满足了人们最基本的生活和生殖需求;从 1850 年到 1965 年，婚姻的重心逐渐转移到亲密关系和性需求上，双方都开始重视爱情和陪伴;自 1965 年以来，双方越来越需要婚姻中自我表达、感受尊重、自我成长和自我实现的空间，婚姻作为一种手段的意义已经超越了制度的角色，人格的自由和选择的可能性变得更强。对于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中国人婚姻的演变，学术界一致认为 1978 年分为前期和后期两个阶段，并认为前 30 年的变化是缓慢的，重大变化只有在改革开放之后才发生， 主要体现在从包办婚姻到自由婚姻的婚姻结论、择偶标准和婚姻基础从注重物质条件到兼顾爱情和物质、贞洁伦理道德自始至终到离婚再婚的自由，以及夫妻地位从主下关系到平等关系。以及从感情到兴趣的血缘关系概念等。

其实，变化中的现代婚姻仍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一是学者周国平提出的性、爱与婚姻相容的困难，性是肉体生活，遵循幸福的原则;爱是一种精神生活，遵循理想的原则;婚姻是社会生活，遵循现实的原则，这是三件完全不同的事情，婚姻的难点在于如何在同一性中将三者统一起来，不让习惯性的麻痹诱惑与快感，不让琐碎的现实破坏爱情的激情与理想。其次，婚姻的压力越来越大，边际运营成本越来越高，随着许多功能的替代外化，婚姻的边际利益越来越小。第三，社会对婚姻的支持较少，外在诱惑较多。如果经济不是婚姻的内在推力，那么外部环境的变化就是一股拉力，而在这种推拉的联合作用下，直接威胁到现代婚姻的可持续发展。

对中国人来说，幸福的婚姻一直是幸福的重要源泉，而婚姻幸福一直是中国幸福的核心组成部分。根据心理学的理解，婚姻幸福感是人们对婚姻生活满意度的主观感受，是持续很长时间并觉得婚姻生活有很大的快乐，自然希望能长期维持的心理观，也是人们在婚姻生活中的各种心理欲望得到满足的一种自我满足的状态。在一些关于婚姻和家庭的社会学研究中，婚姻幸福感通常是高质量婚姻的重要主观指标。更具体地说，婚姻幸福感可以体现在四个方面，即对配偶的表现感到满意、对自己的婚姻关系感到自在、对自己对婚姻的承诺持积极态度，以及对自己的婚姻前景持乐观态度。那么，现代婚姻在面对许多挑战时是否幸福呢？

现代婚姻幸福指数

为了更客观地评价现代婚姻是否幸福，我们可以通过问卷调查，直接询问有代表性的样本组，也可以用离婚率来进行间接的反向测量。

据《小康》杂志社调查，2009年至2010年，77.7%的中国居民认为婚姻幸福感，其中“80后”的婚姻幸福感最高，“婚姻幸福感”的比例超过80%，“80后”超过“70后”，“70后”超过“60后”，年龄与婚姻幸福指数成反比。不过，“80后”的婚姻稳定性并不高，而这群更自重的独生子女，引领了中国婚姻“高质量、低稳定性”的新风潮。此外，男性在婚姻中比女性更幸福。交友网站佳缘认为，女性在婚姻中更加敏感和细腻，容易产生不安全感，而男性出轨的机率远高于女性，因此女性对婚姻会有更多的担忧和困惑，进而降低婚姻情绪指数的得分。真爱婚姻幸福指数调查结果显示，裸婚比闪婚和试婚更看好幸福感，近 60% 的单身汉和 72% 的单身女性认为男性和女性在 3~10 岁时的幸福指数最高。

佳源联合艾瑞咨询发布的《2015 年全民婚姻情感指数白皮书》指出，即使进入“七年之痒”，83.5% 的人仍然对自己的婚姻感到满意。教育背景越高，婚姻幸福指数越高。然而，家庭收入和婚姻情感指数之间存在两极分化，中等收入家庭的婚姻幸福感处于最低水平。此外，婚姻情感指数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存在关系，二线城市经济相对发达，工作和生活压力比一线城市小，因此更容易获得婚姻满意度。在全国各省份排名中，河南省的婚姻情感指数最高。

不过，从民政部社会服务发展统计公报的逆向测度来看，现代婚姻的幸福感并不稳定，甚至呈下降趋势，因为从 20 世纪 70 年代末开始，中国的离婚率持续上升，粗略的离婚率从 1979 年的 0.33 ‰ 上升到 2010 年的 2 ‰， 增长了大约 6 倍，2012 年离婚率的增幅首次超过了结婚率。2014年，全国共办理结婚登记1306.7万件，粗婚率为9.6‰;办理离婚363.7万件，同比增长3.9%，粗离婚率为2.7‰;离婚与结婚的比率为每 1 对结婚夫妇中就有 3.6 对，接近欧洲水平。

由于问卷调查排除了离婚人群，因此对婚姻幸福感存在一定程度的高估，因此综合判断显示，中国现代婚姻幸福感的占比约为 60~70%。

婚姻幸福的制约因素

随着经济、社会、文化的多重变革和变化，中国的婚姻问题越来越多样化，地域环境、家庭结构、性别关系、职业收入、教育背景、年龄，甚至心理素质等因素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中国的婚姻幸福感。

《2012 年中国婚姻爱情幸福感报告》显示，影响婚姻幸福感的十大因素是：夫妻之间的情感、沟通理解的意愿和能力、相互忠诚、子女、收入、性生活、婆婆关系、对方与自己家庭的关系、住房和家务分配。

心理学研究发现，影响婚姻幸福感的心理障碍主要有两种，一是对婚姻的不切实际的理解，例如“心中有灵魂”并且不善于自我沟通，人无法改变，关系的品质也是固定的，而性生活必须永远完美，不应该有缺陷， 等。;二是当事人自身心理结构的偏差，比如自我中心心理学、追求完美的心理学、从众心理和男性权力心理学。社会学更关注婚姻双方的背景条件、彼此的权益、婚前父母之间的关系、父母的婚姻生活状况，以及整个社会的经济发展、社会转型和文化变迁对婚姻幸福感的影响。这对夫妇在开支上越是和解，他们就越快乐;夫妻俩婚前对父母的态度越好，婚后的幸福感就越强。此外，如果父母婚姻和睦，孩子的婚姻就越有可能收获更多的幸福。

其实，现代婚姻的幸福主要取决于婚外的生存和发展环境，以及婚内的自我提升和自发性。婚外社会经济的双重转型和文化多元，以及基于婚姻意识的外部支持的缺失，都导致了婚姻友好与支持的外部环境建设滞后，导致个体婚姻生存压力增加，缺乏发展，进而影响了婚姻神圣感与满足感， 光荣而快乐。然而，外在的影响只是外因，最终发生的事情的本质和效果，也在于婚姻这座被围困之城的情感基础和婚后建构。在我看来，婚姻内部构建的这些不足，作为婚姻幸福的源泉，在一定程度上是闲置、浪费甚至枯竭的。第一，习惯上是放大婚姻制度的缺陷，将婚姻的缺点归咎于外力，冲淡婚姻双方的责任感和创造力;二是在家庭领域，缺乏处理和协调婚姻关系、代际关系的新观念和能力，代际关系挤压婚姻关系的现象比较普遍;三是对婚后爱情的刺激和更新缺乏理解和有限的投入，习惯性地让位于亲情，一劳永逸地，亲情不仅滋养代际关系，也支持婚姻的运作;第四，男女平等意识薄弱，比较优势发挥有限，夫妻之间缺乏有效沟通，也在一定程度上退化了婚姻的活力和趣味性。

重返婚姻幸福之路

西方学者认为，在现代婚姻中，投入产出比已经变得非常公平。如果你想快乐，你需要在对方和关系上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让双方在情感上、精神上、物质上都感到满意。他们也强调，如今想要获得幸福的婚姻，人们需要从心理角度、浪漫角度和道德角度来考虑，而在这三个角度中，仅从道德角度来看，我们还有比较大的发挥空间，我们可以努力改变，这样才能抵挡这段关系中那些自然界自私邪恶的部分， 互相支持和促进，过上幸福的生活。

所以，现代婚姻幸福的秘诀，在于婚姻中的珍惜、坚持、奉献、沟通和合作。

第一，婚姻关系是优先的，婚姻关系是家庭汽车的方向盘，婚姻不稳定，家庭就会乱七八糟，无法正常运作;婚姻关系仍然是一个动态机制，如果婚姻失败，家庭就会丧失行为能力，停滞不前。要充分认识婚姻关系的家庭意义和作用，形成大家都善待和维护婚姻关系的家庭文化，不延续传统，以长者的权威挤压婚姻关系;也不需要利用亲子关系来捆绑婚姻关系，保证婚姻关系优先发展的家庭空间，满足婚姻关系健康成长的资源需求，特别是要改变婚姻关系的投资方式，将婚后修复改为婚前保健。

二是价值取向的趋同，在择偶时要注意价值观的“正确搭配”，并在婚后保持价值观的同步变化，透过对婚姻生活的自觉安排，特别是透过共同参与的学习交流和重要活动，让价值观的转变走在同一个生命周期的轨道上， 并寻求更动态的融合。随着婚姻生活的进步，夫妻有价值观差异是正常的，不要惊慌，也不宜责怪自我中心，而是冷静分析原因，比较选对，重建同质性。

三是爱与亲情齐头并进，我们应该提醒彼此不要以亲情代替爱，维护婚姻与代际关系应有的界限，除了感恩与责任，也为婚姻增添诗意，活出有质感与美好的婚姻生活。

第四，夫妻关系是平等的，要在爱情中建立平等、互尊重的原则，将男女平等的观念带入婚姻关系中，尤其是丈夫也需要被教导和灌输性别意识。

第五，释放比较优势，要注重培养婚姻效能意识，营造善待和发挥比较优势的婚姻文化和机制，合理配置有限的婚姻资源，追求婚姻利益最大化。

六是传播方式要科学，要理解传播的意义，强化传播意识和培养传播能力和技巧，交流和丰富传播经验，特别是要理解传播中的性别差异，倡导换位，回头看和分享传播，提高传播的兴趣和效果。

总之，爱情是婚姻幸福的源泉，爱情可以温暖婚姻的“围城”。对爱情的追求与创造，对爱情的珍惜与保护，以及爱情的给予与分享，将使我们的婚姻一如既往的幸福！（中国妇女研究协会副会长、福建江夏大学教授叶文珍）。